第(1/3)页 房俊前所有的感受到洪流激荡身不由己的挫败感与颓丧,尽管他明知李二陛下一旦回京储位必然易主,但是这种被历史洪流的惯性冲垮自己所有努力的现实,依旧让他很难接受。 李承乾将杯中茶水饮尽,强笑道:“时辰不早,二郎快去歇着吧,明日起早还要去往父皇那边议事,若精神不振,难免御前失仪,大为不妥。” 房俊颔首起身,打算告辞。 李承乾深深看了这位肱骨之臣、东宫砥柱一眼,语气低沉,缓缓道:“还请二郎记住,自今而后,当与东宫再无瓜葛,孤之生死毋须在意,不可再违逆父皇心意。” 他自知一旦被废,性命难保,自己死掉也就罢了,东宫内眷亦难逃绝命之下场,亦想哀求房俊看在往昔情谊能够搭救自己的子女,可就算自己开口又能如何?房俊重情重义,只要自己相求,必然不惜一切代价答允下来,然而以父皇坚如铁石之心,又岂能任由东宫子女活下去,成为隐患? 最终也不过是凭白将房俊搭进去而已…… 所以他不再奢求,惟愿房俊能够与东宫割离,不再受到东宫牵累。以父皇对房俊之喜爱、信重,假以时日,未必不能重新屹立朝堂之上…… 房俊站定,与李承乾对视一眼,并未多言,转身大步离去。 …… 营帐外小雨淅淅沥沥,分明是吵杂不绝,却令人于喧闹之中觅得一份静谧,躁动的心绪仿佛随着雨点的敲打平缓下来。 高阳公主等已经睡下,明日所有皇室亲眷都将赶赴太极宫觐见陛下,不敢有所耽搁,所以即便各个对东宫以及房俊即将遭遇的局势赶到心忧如焚,却也不得不强自忍着,待到觐见陛下之后再行询问,唯留下武媚娘服侍房俊。 床榻之上,夫妻相拥而卧,即便是黑夜之中依旧白皙如玉的纤手轻抚着郎君健硕的胸膛,柔腻的嗓音低沉悦耳:“郎君早已知晓陛下无恙吧?” 政治天赋、阴谋天赋尽皆点满的武媚娘,很容易便推测出房俊以往种种行为的蹊跷之处,故而得出这样的结论。 房俊感受着怀中温香软玉,闭着眼,惬意的嗯了一声。 武媚娘清凉柔滑的长腿搭在郎君身上,轻声道:“妾身始终不懂……明知太子之位不稳,陛下几番意欲易储,为何还要这般不遗余力的去支持呢?” 若说之前鼎力支持东宫乃是人臣本分,亦或有彼此情谊在其中,不忍见到叛军覆亡东宫、废黜太子,但在明知陛下未死,且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达成易储这个目的的情况下,房俊依旧违逆圣意支持东宫,这些理由便说不过去了。 房俊翻身平躺,伸展一下胳膊,将她紧紧搂在胸前,嗅着秀发上好闻的香气,头一次剖白心迹:“门阀之祸已深植帝国之根底,若任其发展,将于各地形成坚不可破的屏障,彻底隔绝朝廷对于地方之掌控。上一次形成此等局面,媚娘可知是何时?” 娇躯贴在郎君身上,武媚娘像一只猫儿发出一生甜腻的轻吟,接口道:“应当是东汉末年、三国乱世吧?” “正是如此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