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一股烦躁之气陡然升起。 压了压火气,他问王瘦石:“太子在大慈恩寺可有异常?” 王瘦石忙恭声回答:“太子殿下每日暮鼓晨钟、早晚诵经,并无异常,日常行为也皆在人前,绝无丝毫避人之处。” 大慈恩寺里僧徒众多、眼线繁杂,可以轻易收集到太子的一言一行。 李二陛下颔首:“派人盯着两位殿下府上,朕要知道他们见了何人、说了何话,不能有所遗漏。” “喏。” 王瘦石躬身应命,心中颇为激动。 以往似这等监视亲王、百官的职责从来都是以“百骑司”为主,他所率领的死士、密谍隐藏得更深,如今既然陛下将这等职责交给他,便说明“百骑司”在陛下心目当中已经不可信。 这是他恢复势力的大好机会 谷銈 李二陛下这才叹息一声,神情有些萎靡,摆摆手道:“朕有些乏了,你们暂且退下吧。” br /> “喏。” 两个内侍躬身退下。 李二陛下一个人坐在书案之后一动不动,闭目沉思,良久才站起身,回返寝宫。 ***** 大慈恩寺。 夜幕低垂,天上淅淅沥沥的降下小雨,雨水打在窗前巨大古槐的树叶上发出“沙沙”轻响,好似春蚕啃噬桑叶一般 屋内窗前,地席之上几样精致的斋菜,一壶黄酒,李承乾、李靖、房俊三人相对跪坐、饮酒交谈。 房俊执壶给两人斟酒,笑问李靖:“卫公是否心中对于撤出长安依旧耿耿于怀?” 李靖手里拈着酒盏,先是呷了一口,接着才苦笑道:“老夫一生宦海浮沉,再大的挫折都受过,怎会如你所想那般不济?权势亦不过是眼前浮云,忽聚忽散,终究了无痕迹。只不过此番遭受殿下器重,使得老夫能够有机会重新带兵,本已立下志向誓死效忠,如今面对危局却无能为力,甚为羞愧,汗颜无敌啊。” 言罢,敬了李承乾一杯,一饮而尽,意态甚为萧索。 李承乾饮下半杯,温言宽慰道:“卫公心迹,孤感激不已,然则父皇心意已决,焉有回天之术?事已至此,乃是天意,孤尚无半分怨气,汝等更应体谅父皇艰难,予以理解。” 易储之事几成定局,忠于太子的东宫六率一定要撤出长安,区别只在于主动亦或被动而已,结果无可更改。 李二陛下再是胸襟似海,也不敢将数万人马的东宫六率一直留在长安城内,万一哪一天废储的诏书颁行,东宫六率群情激奋之下铤而走险,他这个皇帝岂非自掘坟墓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