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房俊老脸一红,明白这是皇帝怕他又半路跑去长乐公主寝宫「yin秽宫闱」,所以派人护送他出宫…… 干咳一声,道:「有劳了。」 在不多言,冲着李勣、李靖一拱手,便由武德殿一旁的过道向北而行。 李道宗笑了笑,也与李勣 、李靖见礼,随着房俊去了,王德则一路追着大步流星的房俊亦步亦趋…… 李靖与李勣互视一眼,摇头无奈道:「这小子文才武略皆乃当世翘楚,兼且不恋权势、没有野心,实在是个定好的坯子,他日成就一代名臣之功业未必不能。只是这贪慕美色、无法无天的毛病,或可阻碍其成就。」 这么多年拜在他门下或是挂名或是有师徒情分的晚辈不知凡几,除去苏定方等聊聊数人之外,很少有被他看入眼的勋贵子弟,但房俊却截然不同。 且不说兵出白道纵马瀚海封狼居胥覆灭薛延陀、万里驰援于西域大败入寇之番邦,单只是那支横行七海凌虐番邦的水师,便令他叹为观止、心悦诚服。 从水师之兵制、装备、全新的战略战术,以及在海外以点开面、逐个击破的扩张方式,再加上以武力护航商队依靠商业这个幌子行掠夺财富之事实的模式,便足矣使得房俊的名字名垂青史,成为一代兵法大家。 战略层面上的建树,才是最难、也最为世人所认同的。 只可惜能力卓越却私德有亏,限制了房俊未来的成就,也必然惹得皇帝有所忌惮,不能全力支持…… 李勣抖了抖衣袖,初秋露重,身上衣裳略微有些湿意,看着李靖笑道:「卫公为何从未认为他是故意如此呢?」 李靖一愣。 李勣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武德殿,压低声音,缓缓道:「金无足赤、人无完人,若是一个人毫无瑕疵,与圣人何异?这天下,唯有皇帝可为圣人,享受世人尊崇、百姓爱戴,一个臣子若是圣人……可不是什么好事。」 功高盖主,乃取死之道,古今皆然,臣子的名望超过皇帝,同样没什么好下场。 古往今来,最接近圣人的臣子是王莽,其人擅养名望,生活简朴、为人谦恭,举止检点、作风严谨,堪称当世之道德楷模,人人称颂,名动天下。 又与朝中各方势力交好,利益共享、好处均摊,所以他逼迫王政君交出传国玉玺、接受刘婴禅让,入高祖庙拜受御王冠即天子位,改国号为「新」的时候,朝中反对者甚少,一场皇权更迭前所未有的顺利实施…… 李靖这才反应过来,蹙眉道:「懋功的意思是说,那小子其实在藏拙自污?」 「对于皇帝来说,完美的臣子就意味着不可掌握,唯有将臣子的把柄攥在手里,才能放心任用。」 李勣:「此地非畅谈之所,吾言尽于此,先行告辞。」 李靖却摇摇头,拽着李勣的手臂:「同去,同去。」 他对房俊期望甚重,故见到房俊耽于美色而心生遗憾,这会儿听闻李勣之言,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依旧看轻了房俊,这厮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城府深沉、深谙明哲保身之道,自然要问个清楚,岂能容许李勣离去? 李勣无奈,只能被他拽着走,后悔自己一时失言。 他才不愿意往房俊那边掺和,当军方几派势力越走越近,还让不让皇帝安安稳稳睡觉了? ***** 铜人原上,激战正酣。 右武卫兵卒自土塬东、北、西三面发动勐攻,一支骑兵则沿着霸水至骊山之间在土塬南边游弋巡逻,随时准备击杀溃逃之敌,将铜人原围的水泄不通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