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诸般刑具加之于身,怕是照样面不改色,口供得不到,反而会使得他长孙无忌落下一个残暴不仁、虐待功勋之骂名,智者所不为也。 对这等暴虐之人,唯有晓之以理、动之以情,方有可能松动其防备,自己招供出来。 然而他一番话说完,目光紧盯着丘行恭的面部表情,却见到丘行恭缓缓阖上双眼,上身轻轻向后靠在椅背之上,一言不发。 长孙无忌面色顿时难看起来,这是明摆着拒不招供啊! 心中怒气隐忍,不悦道:“大家都是体面人,敢做下此等事,自然早已想过所需承担之后果。事成一飞冲天,事败万劫不复,大丈夫但求纵横睥睨,生死等闲事耳!敢做却不敢说,岂非懦夫行径?世人所不齿也。” 装硬气,不怕死? 长孙无忌自然不会束手无策,似丘行恭这等军伍出身之悍将,或许可以不在乎富贵,也或许 ,也或许可以不在乎生死,但绝无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誉,没人骂作懦夫,简直比砍了他们的脑袋更加不可接受! 果不其然,话音刚落,丘行恭便缓缓张开眼眸,一瞬不瞬的盯着长孙无忌。 良久,他才嘶哑着声音慢慢说道:“其实很多事情,赵国公比末将懂得更多,有些时候不是不敢说,而是不能说。末将半生鏖战沙场,生死面前从未皱过一下眉头,然则有些事情,早已不是个人之生死能够囊括。” 长孙无忌眉梢一挑,就怕你什么也不说,只要能开口就好办,趁热打铁道:“汝亦是出身显赫、蒙受皇恩,纵然不为自己着想,难不成就忍心看着子孙族人被你牵连,身首异处沦为贱籍,生生世世不得翻身?” 丘行恭眼神一黯,再次沉默。 等了好一会儿,就在长孙无忌已经失去耐心的事情,丘行恭忽然叹了口气,语气低沉,缓缓说道:“刺杀房俊之事,末将毫不知情,所谓的车弩,只是被人陷害,那些个服毒自尽之家将仆人,想必是被人收买,主使者到底何人,末将一概不知,亦无话可说,还需赵国公继续侦查,当然,若是一并栽在末将头上,亦无不可。” 顿了一下,又说道:“至于铸币模具,的确是末将所为,是末将贪图财货、以之敛财,进而一时鬼迷心窍,犯下此等大错,罪在不赦。亦不敢奢求陛下宽恕,一人做事一人当,是杀是剐,绝无怨尤。” 言罢,再一次靠在椅背上闭上眼,显然是再不打算说话。 死猪不怕开水烫,他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以及丘家的名誉,如今的主动权也已经不在他自己的手上,长孙无忌是个什么样的脾性,旁人或许不知,他又岂能不知?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阴险狡诈笑里藏刀,当初自己背叛高士廉投效于他,却被他当成玩偶一般肆意摆弄,利用完之后见到再无价值,便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