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阿拉沟内,唐军兵卒正在打扫战场,收拢敌军军械、马匹,最要紧是将尸骸收拢一处予以焚烧、掩埋。此地虽然地处偏僻,但是亦不能任由人马尸骸随意丢弃,否则等到来年开化,极易引发疫病,若有商旅亦或是牧民行至此处感染疫病,再传播到人群密集之处,后果不堪设想。 以西域之医疗条件、行政管理,一旦发生疫病,往往意味着一座城、甚至一个小国从此人口死绝,彻底湮灭…… 裴行俭忙碌这记录缴获情况,告一段落之后,方才沉着脸走到房俊面前,道:“突厥人死伤殆尽,但是缴获其战马,却尽皆带有大唐马场之标记。” 房俊面沉似水。 这话意味着什么,他自然清楚。 那些关陇门阀非但将白水镇拱手送给阿拉伯人,只为了使其歼灭右屯卫,更将数千匹战马提供给突厥人…… &n nbsp; 一句“通敌叛国”,几乎难以涵盖关陇门阀之大罪。 若是放在寻常,自己的战报送抵长安之后,一场由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“三法司”联合主导的调查必然轰轰烈烈展开,所有涉案之人尽皆逮捕入狱,严刑审讯。 然而在当下这个节点,此事怕是要被压下来。 李二陛下远征辽东,尚未返京,以太子之威望、势力,一旦将此事堂而皇之的搬上朝堂,就等同与关陇门阀彻底决裂。面临叛国之罪,有可能“斩立决”甚至“夷三族”的情况之下,关陇门阀自然不会坐以待毙。 说不得,一场“兵谏”便会在长安城内爆发,从而导致天下板荡、烽烟处处,大一统之美好局面瞬间破裂…… 然而这件事不是想压就能压得住的。 既然自己未死,右屯卫毫发无伤,那么关陇门阀的诡计就势必要暴露人前,叛国之罪无可洗刷,就算今日太子不予以追究,待到李二陛下回京,依旧要彻底清算。 关陇门阀还是不会坐以待毙。 朝中局势,用一句“岌岌可危”来形容,毫不为过…… 沉思良久,房俊方才叹息一声,道:“将所有罪证归纳,一同送回长安吧,到底如何抉择,由太子殿下与诸位宰辅一同商议。” 这件事不是他想替太子承担就能承担得起来的,事关“叛国”,甚至其中未必就没有“谋逆”之嫌,绝非他一个臣子可以干预。 若是依仗太子之信赖便横加干预,那才是取死之道。 再是仁厚、懦弱之君主,也绝对不容许臣子在“皇权”上染指…… 裴行俭颔首道:“喏!末将这就去办。” 房俊又吩咐道:“即刻派出一旅兵卒赶赴交河城,协助程务挺掌控全城,对关陇子弟予以羁押,而后逐一甄别,但凡有参预此事之嫌疑一律收监,而后押赴长安,等候朝廷定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