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 武希玄吃着肉,喝着酒,斜眼看着武元忠凝眉严肃的模样,哂笑道:“三叔还是不能领会祖父的意图么?呵呵,都说三叔乃是咱们文水武氏最杰出的子弟,但是小侄看来也不过如此嘛。” 武元忠不耐烦跟这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计较,摇摇头,缓缓道:“房俊再是不待见咱们文水武氏,可姻亲关系乃是实打实的,只要媚娘一直受宠,咱们家的好处便不断。可如今却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亲戚,是何道理?再者说来,眼下天下门阀尽皆起兵襄助关陇,那些门阀数百年之底蕴,动辄精兵数千、粮秣辎重无数,事后纵然关陇获胜,咱们文水武氏夹在中间不起眼,又能得到什么好处?此次出兵,伯父失策也。” 若关陇胜,实力弱小的文水武氏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,一旦有战事临身还会遭受惨重损失;若东宫胜,本就不受房俊待见的文水武氏更将无立锥之地……怎么算都是吃亏的事,偏偏伯父被长孙无忌画下的大饼所蒙蔽,真以为关陇“兵谏”成功,文水武氏就能一跃成为 一跃成为与关中门阀相提并论的世家豪族了? 何其蠢也…… 武希玄酒酣耳热,闻言心生不满,仗着酒劲儿不悦道:“三叔说得好听,可族中谁不知道三叔的心思?您不就是指望着房二那厮能够提拔您一下,是您进入东宫六率或者十六卫么?呵呵,天真!” 他吐着酒气,手指头点着自己的三叔,醉眼惺松骂着自己的姑姑:“媚娘那娘们根本就是白眼狼,心狠着呐!别说是你,即便是她的那些个亲兄弟又如何?说是在安南给置办产业予以安置,但这几年你可曾收到武元庆、武元爽他们兄弟的半份家书?外头都说他们早在安南被匪盗给害了,我看此事大抵非是传闻,至于什么匪盗……呵,整个安南都在水师掌控之下,那刘仁轨在安南就好似太上皇一般,那个匪盗胆敢去害房二的亲戚?八成啊,就是媚娘下得手……” 文水武氏虽然因武士彟而崛起,但武士彟早在贞观九年便病故,他死之后,原配留下的两个儿子武元庆、武元爽如何苛虐续弦之妻杨氏以及她的几个女儿,族中上下清清楚楚,真真是全无半分兄妹骨血之情, 族中固然有人因此不平,却终究无人插手。 如今武媚娘成为房俊的宠妾,虽然没有名份,但地位却不低,那刘仁轨乃是房俊一手简拔委以重任,武媚娘若是让他帮着收拾自家没什么亲情的兄长,刘仁轨岂能拒绝? 武元忠蹙眉不语。 此事在族中早有流传,实在是武元庆一家自去安南之后,再无半点音讯,的确不合情理,按理说无论混得好坏,总得给族中送几封家书述说一下近况吧?然而完全没有,这一家子好似凭空消失一般,难免予人各种猜测。 武希玄兀自喋喋不休,一脸不屑的模样:“祖父自然也知道三叔你的意见,但他说了,你算的帐不对。咱们文水武氏的确算不上世家大族,实力也有限,纵然关陇获胜,咱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,一旦东宫获胜,咱们更是里外不是人……可问题在于,东宫有可能获胜么?绝无可能!只要东宫覆亡,房俊必然跟着惨遭横死,妻妾子女也难以幸免,你那些算计还有什么用?咱们如今出兵,为的其实不是在关陇手里讨什么好处,而是为了与房俊划清界限,待到战后,没人会清算咱们。” 武元忠对此嗤之以鼻,若说之前关陇起事之初不认为东宫有逆转战局之能力也就罢了,毕竟当时关陇声势汹汹攻势如潮,全面占据优势,东宫随时都可能倾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