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灵堂内烟香缭绕,房俊看了一眼灵位之后放置的覆盖着衾被的遗体,被岑文本的长子岑曼倩、岑景倩两人请入另外一侧的偏厅,厅内已经有了不少牵来吊唁的官员,其中就有端坐主位的中书令刘自…… 见到房、李二人进来,官员们都停止交谈,纷纷起身见礼,刘自也不得不起身,上前几步来到门口,抬手施礼。 如今李孝恭卸任安西大都护,且手中再无兵权,江夏郡王便是宗室之内掌握兵权的第一名将,更得陛下之信任坐镇玄武门重地,功勋卓着、实力雄厚、地位显赫。 而房俊更是官拜六部第一的礼部尚书、兼且执掌水师、坐镇玄德门,横跨军政两界,圣卷之优隆堪称当朝第一。 即便是中书令刘自也不敢托大,当然,如今萧瑀叛逃、岑文本病逝,刘自便是当之无愧的朝中文臣第一人,即便面对李勣也不落下风,何况房俊与李道宗? 故而刘自虽然礼数不缺,但下颌微微抬起,自矜之色难以掩藏,或者故意不予掩藏,毕竟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大大不同,必须在面对宗室、军方大老的时候做出强硬的样子以为表率,来振奋文臣的士气,同时也能尽收人心,将岑文本的党羽吸收过来,一统文臣,壮大实力。 李道宗抱拳还礼,房俊则只是颔首示意,而后绕过刘自,来到方才刘自坐着的主位,撩起衣袍下摆,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。 刘自:“……” 李道宗:“……” 诸人:“……” 纷纷瞠目结舌。 这间偏厅大抵是岑家平常时候家族议事之所在,所以格局摆设是靠北的地方并排放置两张主位,乃家主、主母之座位,其余则东西各摆了两排二十与把椅子。 若是房俊坐在另一张主位也就罢了,偏偏他非得坐在刘自刚才的座位…… 身为主人的岑曼倩、岑景倩两人也目瞪口呆,继而回过神,只觉得头皮发麻。 诚然,自贞观十三年开始,房俊便一直是皇帝近臣,荣宠冠于朝野,圣卷之优隆一时无两,就连一直深受李二陛下喜爱的长孙冲都要甘拜下风,自房俊一手整编右屯卫、水师,更是兵权在握,声望直逼一众贞观勋臣。时至今日,李承乾登基即位,房俊的荣宠更胜贞观朝,圣卷无人可比…… 但人家刘自好歹也是当朝中书令,名正言顺的宰辅,现在岑文本病故,尚书右仆射的官职想必不久之后就要落在刘自身上,那可是仅次于首辅李勣的次辅啊。 况且李勣素来不管事儿,此番晋王兵变更是在开始的袖手旁观使得陛下不快,在朝中的影响力骤降,假以时日,刘自未必不能取代李勣…… 就算你房俊再是皇亲国戚、再是军中大老,这般将刘自视若无物,当真合适么? ….更何况如今局势叵测,皇位争夺最终谁胜谁负尚未可知,如此狠狠得罪刘自,未必不会留下祸患…… 然而房俊就那么大马金刀理所当然的坐下了,甚至看着岑家两兄弟,摆摆手道:“你们自去招呼来宾,莫要慢待失了礼数,让岑长倩过来侍奉茶水即可。” 岑家兄弟如蒙大赦,最怕房俊与刘自在这里起冲突,到时候岑家遭受无妄之灾,闻言连忙向诸人告罪,低着头退出偏厅,不敢看已经勃然变色的刘自。 任是刘自涵养再好、城府再深,此时此刻面对房俊的无视及侮辱,也忍不住面色铁青。 旁人只是立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喘,唯恐殃及池鱼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