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可谁又能料到殷秦州会败得那么快、败得那么惨? 没等各地军队、门阀有所行动呢,这边已经败了,这股即将兴起的风潮戛然而止,被捏着脖子硬生生掐断…… 萧瑀在一旁叹了口气,说了句公道话:“倒也怪不得殷秦州,谁能想到房二那厮居然在右屯卫藏了那么多的火炮?从斥候奏报上推测,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右屯卫至少打出去几百发炮弹,将左候卫主力所在的区域从头到尾炸了一遍,据说现场的惨状可谓尸横遍野鲜血横流,令人不忍直视。普天之下,谁又能在火炮之威下不败呢?非战之罪也。” 即便换了李靖或者李勣站在这那里任凭火炮狂轰滥炸,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不同。 不是殷秦州无能,实在是火器之威力太过强横…… 感慨一番,他也在心底郁闷:这局势兜兜转转,时明时暗,但好像完全违背自己的意愿,但凡自己背离的便逐渐好转,而自己倾向的则最终陷入颓势。 到底是他走了背运,一切都跟他作对,还是智力、谋略出了问题,总是选不准正确答案?饆 情况有些不妙啊……李治脸色极其难看,这一句“非战之罪”恰好捅了他的心窝子,皇图霸业不仅仅需要能力,更要有几分“上苍眷顾”,举凡古往今来成就大业的无不是运气逆天,往往绝境之时峰回路转,愈发能够证明天命所归之重要。 但现在这句“非战之罪”却几乎质疑他李治并没有得到上苍眷顾,所以即便看上去局势对他有利,但却难抵天意所属,在最不可能失败的地方遭遇不可思议的失败…… 一旁的褚遂良素来不会掺和这样的会议,即便坐在旁边也是眼观鼻、鼻观心置身事外,但现在见到场面凝重、气氛压抑,忍了忍还是没忍住,出声问道:“现在最要紧不是讨论殷秦州究竟如何失败、火炮究竟如何威力无穷,而是接下来要怎么办?” 就算是“天命所归”,难道什么也不做只等着天上掉馅饼就行了? 说到底,他虽然是被逼着上了晋王这艘船,却也不希望晋王这艘船沉了,毕竟他当初可是写下了一份“自白书”,一旦晋王覆灭,他想继续仕途就得重回陛下那边,那么“自白书”随时可能被萧瑀爆出来。 谁又愿意头顶上时时刻刻悬着一把刀子呢……饆 一言惊醒梦中人,李治精神一振,颔首道:“此言有理!现在局势对吾等颇为不利,预想之中的援军未必会来,咱们难道继续困局此地?” 尉迟恭抓了抓胡子,一脸愁容:“坐困此地自是下下之策,但现在东宫六率按兵不动、程咬金立场不明,其身后还有薛、刘、郑联军虎视眈眈,咱们一旦有所动作,谁也不知道会引发何等变故,实在是不敢动啊。” 连骁勇善战的尉迟恭都如此说,可见局势恶劣至何等地步。 李治一双剑眉拧起,动不敢动,不动又不行,这可如何是好? 他现在已经后悔当时听从尉迟恭等人之言直奔长安而来了,兵临城下固然距离胜利更进一步,同时却也丧失了机动性,导致陷入僵局,进退维谷。 如果没有陷入这等死地,大不了重新返回潼关,与薛、刘、郑联军打上一场未必没有获胜之机会…… 迎着李治企盼的目光,萧瑀沉吟着,知道自己已经成为李治的主心骨,且作为支持晋王起兵的“主谋”之一,他必须在这个时刻拿出主张,而不是仓皇无措、束手无策。饆 想了想,萧瑀沉声道:“如今之局势,退是肯定退不得了,既然已经陷入死地,何妨置诸死地而后生?” 帐内诸人皆是一惊。 第(2/3)页